本文最初在2015-03-16发布在原始第一蟹网站上
小资情调
逆天奋斗的博客写了49篇,大部分关于蒙特利尔开中餐馆的实际经验,挫折收获,一些感想,偶尔夹杂着一些小广告。第50篇,打算不谈正事,只谈风月。受到蒙特利尔中文报纸“七天”上面散文专栏的影响,尝试着写一篇散文。从七天报纸上散文来看,作者是具有小资情调非常懂得生活的人,抛开运营一下中餐馆的忙碌,让自己静下来,在内心里体验一下小资情调,这是昨天3月15日我全天经历的小资式的情调输出。
蒙特利尔的天气任性的耍了一次小脾气,整个2月份创下了最百年来最低平均气温,这股寒气顺延地影响到了阳春三月。周六晚上在饭店忙到很晚,不爽的是周日早上需要8点钟到饭店,因为,一月份的一次楼上漏水,饭店需要重新粉刷厨房天花板和一个卫生间,在经历了多次的推迟之后,最后一次的刷油漆被提前预定在这个周日早上。饭店早上11点开门,刷油漆需要大概两三个小时,除了周日早上,我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早上时间可以陪他们刷油漆。早上闹钟提前结束了美梦,无法知道那美丽的结局,匆匆的吃完爱心早餐,在汽车里听着最喜欢的CBC广播,汽车快慢完全由我决定,早到晚到十分钟完全不是问题,因为这两个来自保加利亚的油漆工人曾经在清晨里放飞一只白鸽,在这样惬意的早晨,我会在乎他们在小雪中等上几分钟吗?小资情调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。
我的车刚在饭店后面停下,油漆工人的车也到了,还要停到我的车后面,时间掌握的是多么的完美。和他们一块检查了厨房和卫生间的情况,估算一下工作量,他们和我一块牢骚抱怨房东代理是如何抠门如何没有质量意识,在共识中,大家都爽了。在他们刷油漆的时候,我更换了一些书法字画,之前提到过,饭店墙上挂的中国书法字画是一个美女书法家朋友的作品,有两幅需要补充,她在周六送过来几张新的作品,欣赏美妙书法的同时,感慨才华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,真心希望她的书法能够被很多客人收藏,个人创作的艺术品具有唯一性。
饭店门口楼梯上有几厘米的积雪,在11点饭店开门前需要打扫干净迎接客人。穿上棉袄,拿着雪铲,站在门外,仰起头用脸接着空中继续飘落的小雪,感觉很好,这个时候我想起了七天报纸上的散文,当时觉得在过完这一天之后,写一篇小资情调的散文。饭店停车位上被谁扔了一张废旧的大地毯,和雪裹在一起,必须要用手拖,雪在手上融化,冰冷刺骨,立刻把手放在棉袄上擦,我用破口大骂来占用大脑CPU时间,让它无暇处理双手传来的强烈痛感。幸运的时候,再强烈的痛苦也有过去的时候,手擦干之后一会,我又高兴的拥有一双热乎乎的手,拿起雪铲,跑调地吼着刘德华自己也唱跑调的歌,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,跑调也一样。
11点,服务员,厨师,帮厨陆续到达,他们忙着自己的事情。我坐在窗边,欣赏着窗外小雪漫漫,大学毕业后第一份工资,我给自己和当初的女朋友(现在的领导)买了一对情侣手机,手机的名字叫康佳小雪,后来我们移民蒙特利尔这个雪的城市,天意巧合?
12点,约好过来拍视频的一个饭店老客户准时到达。他是在这里长大的中国小伙,小李,法语是他的第一语言,中文好像第二,英文也很好,不过只能排第三了。他非常喜欢我们饭店,经常带家人和朋友来吃饭,免费帮我们组织活动和拍宣传视频,有些顾客真心地喜欢我们饭店,由顾客变成朋友,这给我很大的个人成就感。去年饭店开始陆续拍一些中国菜的介绍视频,我们需要把正宗中餐介绍给本地人,让他们喜欢中国美食而不仅仅是左公鸡,但是很多时候他们根本不了解这些菜,他们过来点菜的时候,也许出于好奇他们有时会点写他们认为奇怪的中国菜,发现并不是他们可以接受的,比如有的菜有骨头或者很辣或者很油腻。所有这些视频是讲英语或者法语的顾客免费帮忙拍摄,我自己当导演,虽然没有潜规则,却也很过瘾。提前让他带一些朋友过来,我们拍视频的菜可以让他们免费吃。他带了三个本地朋友,其中一个居然可以认识很多汉字(日常见到的大部分汉字他都认识和知道意思),但是不会说,让我想起早期我们学习的哑巴英语。本来打算小李录法语视频,他的这个认识中文的朋友很想录,但是他只会法语,所以最后只能是小李录英语,他的朋友录法语。意外收获是,小李的朋友非常善于在镜头前表达,尤其是对于美食评论的专业性,让现场听懂法语的人赞叹不已,在录制的时候,饭店成了演播室,其他的客人居然全部转过头来看他的演说,太震撼,让我瞬间有了大导演的感觉。过一段时间,我会整理好这些youtube视频,放到饭店网站法语版本的在线菜单上,感兴趣的朋友可以去领略一下这位魁北克GEEK的表达热情。
小李的另外两位朋友显然对中国文化有些了解,他们两个居然在下中国象棋,我和小李在空闲的时候围观,当时的一个怪象是两个外国人在中餐馆里下中国象棋,两个中国人在旁边围观,不过他们的水平相当的一般,我强忍支招的冲动,因为“观棋不语真君子”。视频拍摄结束趁饭店不是很忙的时候,我和小李下了一盘中国象棋,上一次我认真的下象棋的时候大概在高中时候,依稀记得出马出车当头炮,不顾防守全力攻击,迅速搞定小李,着实让我爽了一下,小李不服,约战下次。
6点钟的时候,饭店开始忙起来,已经提前给前面的服务员找了帮手,我在厨房里帮助帮厨,在客人下单的高峰期,厨房像战场,紧张快速而且需要节奏感。我和帮厨在全力给厨师配菜,新来的另外一个帮厨只能做些简单的活。在出餐的繁忙时间段,负责打和的人(安排出菜顺序的人,厨房专业术语,不知出处)就像战场上的指挥官,羽扇一挥,左翼切土豆块,右翼炸茄子和鸡块,中军待命,因为下一个菜出的时候需要打4份米饭,需要手特别干净的人打米饭,还有30秒,厨师炒好菜,再过10秒,中军开始打米饭,冲锋,主将按铃呼叫服务员上菜上饭。我做过主将,做过先锋,做过士卒,今天我是主将,一片河山,玩的是效率和质量。
等到大部分菜做好之后,我到饭店前面招呼一下客人,尤其是一个朋友今晚带着他的几个朋友过来吃饭。陪他去饭店旁边的猫头鹰店买啤酒,穿着短袖在零下三四度的空气中走着,心中有火自然不冷。朋友的朋友相当热情,我坐下大家一块聊天,啤酒,山里红,柠檬水,各有各的喜爱,欢声笑语,美不胜收,忘了说,都是大美女呀。她们中间有两个没有开车需要人来接,一个顺道一个需要绕,我开车送她们回家,提到七天报纸上的散文,车中乘客居然相熟,蒙特利尔华人圈子藏龙卧虎,其乐融融。
星期天早上八点到晚上十一点,雪地,书法,摄像,象棋,配菜,朋友,小资情调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