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學堂的最後一天

本文最初在2016-08-05发布在原始第一蟹网站上

2016年6月22日,星期三,修女島小學最後一天上課。今天只上半天課,我中午十二點就趕到學校接女兒下課。


星期三早晨,我將兩個大空袋子摺疊整齊,放置入女兒書包內,讓她把學校書桌、置物櫃裡的文具用品、書籍、雜物都一併帶回家來。


我給她的袋子就是上面印有可愛圖案,且嵌著拉鍊和提把,但材質是塑膠。我們常常將它折在手提行李廂的最表層夾層,萬一被海關說行李超重,就趕緊拉出這提袋,把過重的物品放一些入內,然後手提上飛機。這樣一講,應該很多人都理解這袋子的形式和質感了。

而這只花不到台幣兩百元的袋子,當日小兵立大功,老師在大家打包同時,把我女兒的袋子當成範例,當眾宣告眾同學:「今天有些人帶的袋子太小了,東西無法一次裝完,明天是學期最後一天,記得再帶像這位同學的大袋子來把東西都裝回。」

當天只上半天課,老師在前一天就通知學生隔天可帶Ipad,女兒當晚興奮、積極地把Ipad就充好電。

接到女兒後,我詢問到底學校今天教了什麼?學生都在幹什麼?

原來當天老師用視聽設備,讓他們輪流玩Just dance,不想玩的同學可在一旁吃零食和喝飲料,就這樣耗掉半天。

女兒說:「小孩子可以用Ipad來照老師的照片,但不可以照其他同學,同學間都不可以用Ipad互相照相。」請別太訝異學校這種規定,外國的社會對拍照這件事情,普遍而言都很敏感。例如有一次,我到藥房Jean Coutu洗照片,我當時覺得女兒可愛,拍了很多她的泳裝照及在浴缸洗澡的可愛模樣,我出門前,丈夫很憂鬱地把我攔下來,說:「你這些照片要不要乾脆回台灣洗?我怕你沖洗小孩裸體的照片,店員可能會報警或通報社會局,說你是戀童癖或不當在網路上發布孩子照片。」當時我沒理會他這種無聊的顧慮,我可是孩子的媽媽耶!就算被警察約談,我有什麼好怕的?

後來在這裡多住幾年後,才發現這裡學校機構、幼兒園如CPE等組織,都不允許家長在CPE拍其他孩子的照片,他們最寬容的做法就是,家長可拍自己的小孩和老師,但鏡頭不可以帶到其他小孩,深怕這些照片若在臉書等網路社群上被其他家長看到,那些家長可反過頭來告CPE任由他人在網路上散布孩子的照片。

另外,我有個外國好友最近領養一個孩子,與社會局面談時,社會局人員對他們語重心長地交代:「希望在孩子十八歲成年以前,都不要有照片曝光在社群網路上,例如臉書、Twitter等等。」社會局擔憂的不僅是網路散布照片的法律問題,更深的隱憂是,這些被領養的孩子都是家庭有狀況的孩子〈可能父母未成年,沒有經濟能力撫養;可能父母吸毒或賣淫,不適任教導孩子等等〉,社會局不得已只好把孩子帶離原生家庭,有時候孩子家庭中的親戚不滿法院這樣的判決,會私下打探孩子的下落,直接到領養家庭埋伏一旁,偷偷把孩子帶走。有些更猛的,就光天化日下,強行帶走孩子,一旦孩子被帶走後,就像被綁架般,可能永遠都找不回來了。